北京荨麻疹医院专家 http://news.39.net/bjzkhbzy/210830/9382345.html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龙应台)

--● 父亲像太阳,只有一个 ●--

傍晚

李少君

傍晚,吃饭了

我出去喊仍在林子里散步的老父亲

夜色正一点一点地渗透

黑暗如墨汁在宣纸上蔓延

我每喊一声,夜色就被推开推远一点点

喊声一停,夜色又聚集围拢了过来

我喊父亲的声音

在林子里久久回响

又在风中如波纹般荡漾开来

父亲的答应声

使夜色似乎明亮了一下

绝句·父亲

深圳红孩

把铁丝拧成一个个驼背

这是他的绝活。整个过程都不说话,

就像在看新闻联播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想起多年前亲手种的那棵树

他总是半夜醒来

父亲

青须潭

父亲老了

老成了一个孩子

我们要迁就他、关爱他,甚至还要管着他

说到死的时候,他会笑

笑得很天真

一个人在路上走

听到一声久违的叹息

属于父亲的声音

开始从我身上里冒出来

嘿,亲爱的老爹之4

从男孩到男人

徐电

从男孩走到男人

要走怎样的一生

把吊灯吊起来问

门前老树倚门轻哼

蹒跚脚边狼烟尽

终无人寻问

从男孩走到男人

半个完整

杯中老酒一滴不剩

风干了每一笔带泪的青春

梨的心里有一根藤

向南摇曳以示永恒

从男孩走到男人

掌心纹到拍肩失神

洗净疲备亲人容颜

躲在城市沧桑边缘

等胡须吹干等你出现

在明月里升温

从男孩到男人

他要走一生

下雨天容易想到父亲

周瑟瑟

下雨天容易想到父亲

故乡茫茫大雨中

父亲独自归来他背着一捆教科书

刀子一样闪亮的雨水

在他清瘦的脸上流淌

我给父亲提来一桶热水

他站在屋檐拐角

把一桶热水从头顶淋下

三十多年了

那桶热水

好像淋在我头顶

牙齿上下打颤

好舒服啊

猛一个激灵

在下雨天电流一样

又回到我身上

.9.5

父亲

吕约

当我说到这个词:父亲

背脊上同时涌起两股电流

当我说:他是强大的,他变得弱小

当我说:他老了,他变得

比我还年轻,有足够的血液和牙齿

喜欢无缘无故地鼓掌,适当的时候

还会兴致勃勃地提议:来场游戏!

莫非他想让父与子这一古老的关系

重新活跃起来?

他把他森严的卧室兼工作室改装成

游戏室的模样,点缀一些气球,解除它的魔力。

他拉开灰白色夹克衫的拉链,

露出T恤衫的鲜红领子。

他甚至摘下玳瑁眼镜。

他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恳求说:来吧……

样子几乎有点胆怯,仿佛事情并不取决于他。

他的每一个决定,起初都像年轻姑娘一样胆怯

试探着,摸索着,一旦发觉障碍实际上并不存在

便迅速变得肆无忌惮,像一个堕落的姑娘。

他消耗我的营养

他吞噬我的钉子

他宣告我的卑贱。

而我已分不清:以上究竟是他实际所为

还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出自我的想像?

当我在这个巨大机构的走廊与一扇扇门之间,

摸索着,试探着转动门把手,黑暗中它闪着微光

门背后一声咳嗽——犹如被电流击中,

犹如一只试图翻越门槛的耗子,由于震颤和狂喜,

几乎不能动弹:那是父亲的仁慈

父亲的召唤!

而我的大胆

是得到允许的大胆

献给父亲的白发

逢春

梨花,春风赶制的银器

倒扣你头上,摇晃着。黑色忧郁

难以溶解生活淘洗的岁月之盐

如同夜晚,悄然被月光的结晶填满。

寒风冷静的技艺雕刻精致的

与时间对应的六边形晶体

又让它在太阳的坩埚里

化为白雾,反射空气的虚无之镜。

原谅我把这空白的纸页当做修辞的剧场。

只有在语言中,我才能辨识你清晰的

面容,我才能说出衰朽如何将你

慢慢推到时间的前面。

我才能说出墨迹淡出的过程

如同阳光温暖雪

月亮收回夜晚

或给忧郁注入足量的盐。

父亲 的话

冷酷仙境

“没有人吗,怎么这么黑?”

他们说,这是父亲的 一句话

拉家常的语速,缓慢而又清晰

从躺下到闭上眼睛

一天的时间

他没有叮嘱他的孩子们一句

或许是他已经释怀

或许是他已经看淡

红尘万事,生生死死

不舍不过是无用的负担

这样解释,我心如刀割

父亲并非高僧

多年来如井一样的沉默

让他沉溺于孤独

习惯了枯寂

他不说

不是不想

而是不会

父亲与我

拾柴

父亲与我

铁定了我是父亲一只轮回的鼠

父亲与我

笑容在记忆里只盛放过一次

父亲与我

其实隔开了多日

父亲与我

永远是异性

父亲与我

沉默着属于父亲与女儿各自痛苦的尊严

父亲与我

雨天不会共用一把撑开的伞

父亲与我

还能有谁比你更陌生

父亲与我

谁允许我唤你父亲

父亲与我

我还会从道义上想你

父亲与我

掰着24个指头

我轻易抵达了你

痛哭却艰难万分

父亲歌词

筷子兄弟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 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 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啦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

绿色父亲

章闻哲

脆皮,木疙瘩,我 了

绿色的父亲贮満泪光,他曾双手举起他缤纷的女儿

短命的女儿。就这样疼痛地念,如同不能消除的咒语

他的花宝贝,他的花公主,他的花小孩

她们的离去多么盛大,两个季节,

春色迷离,夏色沉沉

绿色的父亲,如今他的宝藏里有女儿们的死。

父亲守着守着,像守着美丽的毒

父亲的绿宝藏

那些白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紫宝石

那些嫁妆,那些口红与胭脂

一天天啃蚀着父亲的绿,那些骨,那些丰神。

父亲, 的父亲,当你被发现时,多么消瘦

你生前绿色的所罗门,已响起斑驳的离骚

蒙着流浪的蛛丝,风掀起一角,露出沙哑的红锈,

巨大的哐嘡声里,你的骨与魂流泻一地,

遍地光华中

绿色的父亲,我年迈色衰的父亲,多么飘逸的父亲

你听见了久违的女儿,她们亲昵而快乐的声音

就在大地上。你在泥泞中一动不动。笑,

并激动得发出轻轻的咳。

温暖的骨灰

沈浩波

父亲越来越苍老

令我感到陌生

既不像年轻时那样暴戾

也没有老年人应有的温柔

仿佛失去了人类的气息

像一个木头做的

摆在家里的盒子里

这感觉令我惊恐

我试着靠近他

伸出双手感受他的温度

我在他的体内

握到了一把温暖的骨灰

这下我放心了

父亲,他就是你

如此轻盈

被我珍爱地

抱在手心

父亲,父亲

寒雪

父亲,您就要启程了

去那个地方,永远的地方

医生圈定了期限,并摊手耸肩

这多么残酷!在您还没有

明显的不适之前。而我们能做的

仅仅是藏起哭声,端出僵硬的笑脸

陪您唠嗑、买菜、做饭、打扫卫生

陪您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我们像候鸟一样纷纷归巢

每个人都变得很清闲

每个人都变得好脾气

每个人都变得很乖巧

父亲,您实在想不到

您养了这么一群小骗子

他们就要回来争夺、霸占,与您共有的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致我的父亲

莎朗.奥兹

炎热寂静的一天,我站在

臀深的池塘,枫树嘎吱作响

猫声鸟在摹仿。小便的时候,

俯看赤裸的身子,

在枫树荫中泛着绿意,看见

尿液的漩涡,油亮的 色,溶入

蓝灰色的春水。波旁威士忌

溶入冰冷的水晶——我和你在一起,

先生,仿佛是从另一个国度

把你唤回。像上帝

一样神秘,你是谁?我每天想你

但甚至不是你,一个

磨碎骨头的死者,甚至不是

活着的你。你不是

地球,大海,或天空,你不是

我们周遭的空气,或床,我们的爱

不等于你的存在,我们不是它的两片

唇瓣。我在崇拜什么?

我如此严肃地问你,

你几乎从不说话。

我崇拜沉默者之口。

而现在我遇见你,涡旋的波旁威士忌

我尿液的精灵;今天我读了遗产继承书,

看见你光辉的名字

写在荒芜的纸上,被拖向堤岸

冲决而下。

(牛遁之译)

父亲记

马累

直到现在我才真正

明白父亲的深意:

那一年深秋,这位朴拙到

极点的乡村教师

带我来到黄河边,他

带我走过吱吱呀呀的浮桥,

从南岸到北岸,

一直到现在,我个人的

命运一如他个人的命运般

平凡无害。

他想告诉我的是:

能让灵魂得到

庇佑的除了

倔强的流水,还有

流水内部深渊般的寂静。

蛇年立春夜怀父

冰马

立春,又是小年夜

西北风呼呼而来

蹲在小区马路牙子上

把小燃的黄纸火苗试了一次又一次

不能让它断了

一叠叠,从羽绒和毛衣之间掏出

拆除塑料封套,折叠,续火

寒风猛了一阵

红彤彤的灰烬旋转着

向行道树丫上翻卷而去

最近几宿总看见老父依然怕冷

前年,父亲曾经坐在轮椅上笑

也在此地。而今,他是不是

还坐在这根树丫里

替我照看罗骢和家门?

父亲的墓碑

杨洪昌

父亲的墓碑上刻着我的名字

为它提色的朱红早已经

形迹可疑

今年的四月天没像那年一样下着雨

仅仅是贴着几片浮云

一如我飘泊的身影此刻

停靠在故乡的荒山上

我的女儿双膝着地朝向

墓碑并把身体俯向岁月中

最美好的部分

其实我的女儿没见过我的父亲

她的表情和我的名字一样

不悲伤也不欢喜

在老家正阳县的父亲

石生

打了个电话

给家中老父

问麦子收好没有

父亲说已收好种好花生

今年收成不错

打了一万多斤小麦

一斤一块一

能卖一万多块

妈的,就是前几天又破了两千

父亲笑着无奈着说

事情是这样

老父在家中门面房顺便

做起化肥生意

前阵子县里工商局的人上门

转了一圈说是没有做台帐

事情很严重

几次上门

开始说罚款一万

后来打电话说罚款八千

见父亲拖着不理

又上门说再不缴钱

要弄到法院去

父亲没办法

打电话给工商局的人

说没那么多钱

两千可以不?

行!你拿过来吧。

我读着

多多

十一月的麦地里我读着我父亲

我读着他的头发

他领带的颜色,他的裤线

还有他的蹄子,被鞋带绊着

明囊紧缩,颈子因过度的理解伸向天空

我读到我父亲是一匹眼睛大大的马

我读到我父亲曾经短暂地离开过马群

一棵小树上挂着他的外衣

还有他的袜子,还有隐现的马群中

那些苍白的屁股,像剥去肉的

牡蛎壳内盛放的女人洗身的肥皂

我读到我父亲头油的气味

他身上的烟草味

还有他的结核,照亮了一匹马的左肺

我读到一个男孩子的疑问

从一片金色的玉米地里升起

我读到在我懂事的年龄

晾晒谷粒的红房屋顶开始下雨

种麦季节的犁下拖着四条死马的腿

马皮像撑开的伞,还有散于四处的马牙

我读到一张张被时间带走的脸

我读到我父亲的历史在地下静静腐烂

我父亲身上的蝗虫,正独自存在下去

像一个白发理发师搂抱着一株衰老的柿子树

我读到我父亲把我重新放回到一匹马腹中去

当我就要变成伦敦雾中的一条石凳

当我的目光越过在银行大道散步的男人……

父亲的早晨

包苞

在早晨的阳光穿过文具店的玻璃门之前

父亲将屋角的两只黄玉鸟挂了起来

这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然后,他打开乌铁炉子,拨开昨晚封好的炉火

转身拎起门口的塑料桶子和拖把

去街对面的水房提水、洗拖把

这是父亲重复多年的工作

如今,我要替他来干

冬日的早晨空气干涩而寒冷

在我穿过街道时

我可以回想父亲从乡下老家骑着单车沿河而下

寒冷让他的耳朵渐渐失去知觉

而后是一双翻毛手套里的手有了针扎的感觉

但他的内心是热的

一生都在路上一生都在车上但这和利润没有关系

沿途他买手工的馒头,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但他的心里却想着他关在屋子里的黄玉鸟

当炉火旺起来,父亲就不停搓手

准备将水泥的地板再拖一遍

然后将沥着水的拖把放到屋外的台阶上准备早茶

这样的生活他熟悉而痴迷

尤其在他将熬好的茶汤沥向瓷盅

他总是希望那些爱鸟的老人们推门进来

他就会停下来,将 杯热茶递过去

多年来和他一起老去的人们都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们一起眯上眼睛听鸟一起 着去鸟市

在众多的鸟儿中

父亲的黄玉鸟最值得骄傲

它们的叫声清脆婉转而且持久不断

这让许多老人们艳羡不已

为此,父亲一闲下来,就擦拭他的鸟笼

在他的心中,这两只鸟儿

比他的儿子还要亲呢

可人总有撒手的一天

当他来不及安顿身后的一切就闭上眼睛

整个街道都清冷了许多

往日的鸟友来了又散,甚至有些一病不起

可日子总得继续

在清理他的遗物时

我将两只黄玉鸟留了下来

这是两只无法独自生活的鸟儿

在早晨的阳光穿过文具店的玻璃门时

它们会像父亲活着时一样准时开口歌唱

我在这个过于清冽的早晨重复着父亲干过的一切

静静坐在火炉边听那两只鸟儿歌唱

我就觉着,我的父亲——

一个小县城文具店的老板

又活了过来

写父亲

江野

请给我时间:静默

让我潜回村庄四季的风吹里

和盛了半碗残酒的白瓷

在烟火熏燎的 迸裂、溶化

渗透到祖辈埋骨的土壤

请给我时间:净身

于子夜。插草为香

以跪拜的姿势

面向北方。写父亲

我就要和一块庄稼做兄弟

庄稼是父亲的儿子

那些四月和十月的抒情者

把衣领泛黄的衬衫挂在树枝上

在我懂事的时候便见过

父亲把脊背镶在天空深处

一点点被时间雕刻着

这 的修行者

他阅过土地上辽阔的万物后

晾晒谷壳的季节过去了

去年栽下的石榴树

此刻在院子里淋着雨水

他在门槛拭脚上的泥

他把草帽挂在院子里

他把我的目光和历史

放在某一年的春天……

在时间的犁沟上

种植黎明、雪光、烟草

和大口喝酒的日子

父亲和我

吕德安

父亲和我

并肩走着

秋雨稍歇

和前一阵雨

好像隔了多年时光

我们走在雨和雨的

间歇里

肩头清晰地靠在一起

却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我们刚从屋子里出来

所以没有一句要说的话

这是长久生活在一起

造成的

滴水的声音像折下的一条细枝条

像过冬的梅花

父亲的头发已经全白

但这近乎于一种灵魂

会使人不禁肃然起敬

依然是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人要举手致意

父亲和我都怀着难言的恩情

安详地走着

爸爸在天上看我

韩东

九五年夏至那天爸爸在天上看我

老方说他在为我担心

爸爸,我无法看见你的目光

但能回想起你的预言

现在已经是九七年了,爸爸

夏至已经过去,天气也已转凉

你担心的灾难已经来过了,起了作用

我因为爱而不能回避,爸爸,就像你

为了爱我从死亡的沉默中苏醒,

并借助于通灵的老方

我因为爱被杀身死,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再也回不到九五年的夏至了——那充满希望的日子

爸爸,只有你知道,我希望的不过一场灾难

这会儿我仿佛看见了你的目光,像冻结的雨

爸爸,你在哀悼我吗?

父母

陈傻子

每次去看父母

心里都很高兴

每次去看后

心里又有点悲伤

他们又老了一点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才明白什么是爸爸

王小妮

像一个长久禁食以后

柔如竹叶的佛教徒

你见到我,就双手合十。

你说,我的姑娘今天早上好。

你的高兴,超过了一切人脸上的高兴。

两只手不能闲住

我经受不住在一分钟的沉默

有什么方法能够阻止

心里正生长出浸满药水的白树?

病床下面虚设的

是一双多么合脚的布鞋。

而你,在见到你的每一个早晨

都拿出大平原一样的轻松

你把阴医院

把它所有的楼层都逗笑了。

太阳每天来到病房正中

在半闭着的窗帘后面

刺透出它光芒的方尖碑。

我认识你有多久了?

和我认识天上的光明一样长。

四十年中

太阳走来走去,你却永远在。

你一直想

做离我最近的真理。

可是,到了 的一刻

你翻掉了棋盘,彻底背叛了。

把两只恶乌鸦一样的真理放掉

你成了我真正的爸爸。

像那些时候,你拉着我

手里只拿着自己的手。

我们自己早已经是真理了。

什么样的大河之水

能同时向左,又向右?

你的眼泪,我 次看见了。

你说,别把头发剪掉

你要随时能够拉住我

说出你一生都不能说的话。

双手合十,又分开

像落在地板上而又分裂的道义剪刀。

像交叉失血的白色碎纸机。

八月

佛陀催着满天的淡云彩

为你下起白莲瓣一样的大雪。

时间,扯出了多么远。

我们各自站在两端。

过了多久以后的这个早晨

我才明白,什么是爸爸。

纪念

——兼致自己

赵卫峰

一棵树已经许多春天,终于枯槁

仿佛疲惫至极的器官,终于永垂

终于,我知道了一条河不再像从前

容忍我,陪同我,向着远方津津乐道

终于,一个人双目紧闭,不再说

仿佛贪睡的婴孩,仿佛一生的话已说完

我已见识无数生死。却不轻言消失

我知道一些时光,有着泪珠的形状

我知道但凡故事迟早都要截止

仿佛一枚总会被收拾的果子

而我终于不知一只兔子 过什么日子

一个由希望铸造的人终于成为相片,不再喋喋

一张相片将与置之度外的挂钟一起

看我,如何从将逝之夏步入深秋的未知

编辑:诗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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